书名:《回首往事七十年》
作 者:张树纯(网名观海听潮)
完稿于2022年10月
原创 首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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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尽心工作 不辍笔耕
我的人生准则是:做好自己,与世无争,心无旁骛,尽心工作。
从事24年档案工作,所做的工作无数,绝大多数已经记不清了。反思自己走过的路,尽管有些工作环境不尽人意,人生心绪经历过诸多干扰,甚至受到个别不正常打压排挤,承受了某些不公正的待遇,我还是努力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,在每一个岗位上都尽心尽力工作,认真钻研业务,注重学术研究。在为人处事、工作能力、工作成绩、学术成果等各方面,得到绝大多数领导和同仁的认可。
在这里,只对自己在档案局(馆)24年间所做过的并且还有些印象的主要工作,以及在学术领域所取得的点滴成绩,做一个简单的罗列。
1987年,参加编辑《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》。中央档案馆决定编辑出版《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》,将“中央文库”收藏的关于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编出版,由辽宁、吉林、黑龙江三省档案馆分别承担,辽宁省档案馆承担前24册的编纂,我有幸参加了这一工作。1987年8月至1988年12月,三次共两个多月,到中央档案馆复印有关文件资料,并具体承担了第一、二册的责任编辑工作。
1988年12月,任历史档案二部主任后,第一项工作就是组织部内人员,对馆藏5万多册日文资料进行分类,编辑出版日文资料目录。先制作分类卡片,注录书名、作者、出版机构、出版时间、页数、开本、检索词等,一书一卡;按照分类大纲对卡片进行分类,然后对实体贴标归位;按分类大纲对应卡片制定目录,供查档人员和管理人员调阅资料。完成资料分类和目录编制后,又将5万多册日文资料抄录成书稿,送出版社正式印刷出版。部内十余位同事,紧张地工作了一年。此项工作获省档案局优秀工作成果奖。
为了更好地适应工作,我从1988年底开始对历史二部管理的20多万卷档案逐卷翻阅熟悉,利用五年时间,翻阅完历史二部所管理的全部档案。在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(简称满铁)档案中发现侵华日军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档案,组织人翻译,并在《民国档案》1994年第二、三期公布。经有关专家考证,为战后首次发现日本侵略者自己形成的记载南京大屠杀的档案。档案公布之后,新华社发布了电讯,国内外数十家报刊予以转载,引起各主要国家政界和新闻界的轰动,受到中央领导和国家档案局领导的表扬,并作为档案信息开发利用的典型案例在《中国档案报》宣传。
1995年调任《兰台世界》担任副主编,1999年初,总编刘永庆退休,由我主持杂志社工作至2005年。五年多时间,与大家共同努力,不仅保证了杂志社工作人员的工资福利,略有盈余,还使《兰台世界》在全国档案期刊排名从第25位晋升为全国第6位,省级档案期刊第3位。在2000年第三次、2004年第四次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评审中,连续两次被评为全国中文(档案学类)核心期刊,至今杂志社还在受益。
2005年4月,被借调到辽宁省政协,主持编写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。同省政协提案委员会杨玉奎同志共同努力,113万字的志书,仅用8个月时间完成策划、撰写、统稿、设计,并正式出版,受到省政协和省档案局(馆)领导的表扬。
2005年,为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,省档案局(馆)应省委宣传部要求,编辑《国难 国耻 国愤 国魂——东北沦陷及抗日斗争史实图片资料选编》图片集。当时我还在省政协编写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,领导将我从省政协临时抽回,由我牵头主持编辑该图片集,从馆藏档案资料中选材图片800多幅,撰写序言、前言、各篇章导言、图片说明、后记共5万多字,仅用45天时间,就完成编辑并正式出版。该图片集受到中共辽宁省委副书记王万宾的肯定,并作为中共辽宁省委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工作成果送中央有关领导。
2008年,为纪念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,省委、省政府决定举办大型图片展览《辉煌历程——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成就展》,展示辽宁省改革开放30周年取得的成就。筹展工作由省委宣传部牵头,具体落实到辽宁省档案局(馆)承办。局(馆)安排由副局(馆)长于在海具体负责,程兆申和我作为主创人员参加筹展。由我起草制定展览大纲,并撰写前言、导语、图片说明、结束语等共7万多字。筹展中期程兆申同志退休,全部筹展的具体工作由我负责。《辉煌历程——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成就展》图片展览,如期在辽宁省博物馆举办,省委、省政府、省政协三大班子领导和数万各界群众前往参观,图片展受到省委、省政府领导肯定。展览结束之后,又由我编辑成《辉煌历程——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成就展》图片集,由辽宁美术出版社出版。
同省内媒体的合作也令人难忘。随着社会档案意识的不断提高,省档案馆也受到社会越来越多的关注。从2005年开始,多家省级报刊媒体同省档案局(馆)合作,开辟专栏,刊发省档案局(馆)工作人员撰写的文章。到我退休之前的5年多时间,凡有报刊同省档案局(馆)合作的专栏,局(馆)领导都指定由我负责。在我的记忆里,有同《辽宁日报》合办的“风物辽宁”栏目,同《辽沈晚报》合办“文化大讲堂”栏目、“纪念沈阳解放60周年大型书场”栏目,同《华商晨报》合办的“影像辽宁60载”栏目,同《沈阳晚报》合办的“国庆60年回眸”栏目,共发表辽宁省档案局(馆)工作人员撰写的稿件200余篇。各专栏稿件绝大部分由我选定题材,拟定题目,约请档案局(馆)工作人员撰写,每篇文章都同作者共同研究思路,多次进行修改,然后定稿刊发。这些合作,为省档案局(馆)近百名同志提供了发表文章、展示才能的平台。不仅使档案局(馆)工作人员在业务能力和写作水平上得到提高,也扩大了档案工作的社会声誉和影响。
2009年,由我实际主编的《奉天纪事》,由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后,被国家出版署评为优秀图书,并成为当年的畅销书,首次印刷3000册,第二次印刷2000册。该书汇集了同《辽沈晚报》合办“文化大讲堂”栏目和《档案大观》发表的部分文章编纂而成,全部编辑工作由我一个人承担。
在完成工作任务的同时,尽量多做些学术研究,并且取得了较好的成绩。我还清楚地记得撰写第一篇学术论文的情景。
那是我刚从部队转业到省档案馆,参加编纂《辽宁省对资改造档案史料汇编》过程中,写了一篇《营口市的对资改造简述》,通过省委党史办发给营口市党史办,很快被《营口党史研究》刊发。这是我到辽宁省档案馆工作后撰写的第一篇学术论文,这篇文章的发表,给我增添了信心,从此给自己确定一个目标:每编纂一部档案史料,最少要撰写发表一篇学术论文。
24年间,发表档案管理、史料编纂和历史、文化等方面的学术论文120余篇,近70余万字;时事评论、新闻报道方面的文章30余篇,近10万字;典型单位、典型人物通讯、调查报告20余篇,约8万字;杂记、散文20余篇。这些文章中有的在社会上产生预想不到的影响,比如《中共第一届满洲省临委研究的几个问题》,首次确定了中国共产党成立满洲(中国东北)省委的具体时间,解决了东北地方党史研究中数十年悬而未决的问题。《满铁档案中关于日军南京大屠杀的档案》在《民国档案》公布时,我撰写近4000字的前言,介绍这些档案产生的背景、过程和价值,同公布的档案一起刊发,在国内外产生轰动效果。
任历史档案二部主任期间,于1993年组织部内人员撰写并由我主编出版《辽宁大事记(1931-1945)》,全书20万字,填补了辽宁省地方史研究中东北沦陷时期大事记的空白;在管理日本侵华机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档案过程中,发现档案中保存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日本侵华历史资料,于是,把日本侵略我国东北确定为自己的研究方向,先后撰写并发表了有关论文50余篇,1998年将我早期撰写的有关日本侵华方面的32篇论文汇辑成《日本侵华管见录》出版。
2005年与辽宁省政协杨玉奎合作,仅用八个月时间编写出版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,全书113万字,创下了用最短时间编写一部志书的记录。24年间,自己或与他人合作撰写并出版著作4部。
参加了多部档案史料的编纂。1986年末从部队转业分配到省档案馆编研部,到1988年底调任历史档案二部主任,在编研部从事史料编纂只两年时间,参与了编纂《辽宁省对资改造档案史料汇编》;在《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编》中担任第一、二册的责任编辑。调历史二部以后,编辑出版《辽宁省档案馆馆藏日文资料目录》,收录馆藏5万多册日文资料目录,正式公开出版。1993年,辽宁省档案馆决定与日本柏书房出版社合作,缩微胶片出版《满铁社报》。满铁侵占掠夺东北40年,档案浩瀚,基本完整地保存了《满铁社报》,成为研究满铁历史的珍贵史料。满铁档案由历史二部保管,理所当然由历史二部负责编纂,我主持并参加了这项工作。在整理过程中发现社报缺少几期,请示领导同意,同技术部主任魏世润一起去大连市档案馆、吉林社会科学院、铁道部档案馆、北京市档案馆、北京大学等单位查档补齐。完成编纂后,由技术部缩微拍照胶片80盘、2880延长米、6万个画幅,由我与魏世润送日本柏书房出版社拷贝出版。
在主编出版有关著作、论文集、图片集等图书方面,参与主编出版《邓小平信息理论与档案工作》、《辽宁档案事业五十年》、《国难 国耻 国愤 国魂——东北沦陷及抗日斗争史实图片资料选编》大型图片集、《辉煌历程——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成就展》图片集、《档案编研启示录》、《脚印——辽宁省档案局(馆)青年学术论文集》等十余种书籍,还帮助档案馆王天成老先生编辑印刷《辽宁编年史》。在编辑这些书籍的过程中,自己也得到提高。
回顾24年档案工作,撰写、主编或参加主编的著作、史料汇编、论文集、图片集,根据我的记忆统计,大约有近30种之多,其中多个项目获得国家档案局、中国档案学会、辽宁省科协、辽宁省档案局等部门和机构颁发的科技进步奖、优秀科研成果、优秀学术成果等不同的奖励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付出辛苦,也得到社会承认。我在2000年被评聘为研究馆员,被中国老教授协会发展为会员,中国老教授协会档案与文秘研究所特聘研究员,并被推选为辽宁省档案学会常务理事、副秘书长,还被辽宁省科学技术协会特聘为“辽宁高层次科技专家库”专家。
27.帮助他人也是在帮助自己
可能是家教、家风的传承,加上部队多年的培养,让我养成了一种直来直去、城府甚浅、不玩心机、厚道做人的品德和性格,转业地方以后,对地方的一些人事关系和潜规则始终不能适应。尽管作为处级中层干部主持部门工作多年,却越来越厌恶官场的不良风气,让我心生退意,想专心做点业务、学术方面的工作。
2005年,机会终于来了。我已经在辽宁省档案局(馆)主办的《兰台世界》杂志社做了十年编辑工作,主持杂志社工作六年多。此时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刘金树调任档案局(馆)长,刘局长魄力非凡,决定杂志社作为创收的窗口,实行有偿发稿。我认为,这样做虽然会增加收入,却势必改变《兰台世界》杂志的办刊宗旨,明确表示反对。于是,领导决定将我这个全额拨款事业单位的编制剥离回档案馆,杂志交给自收自支编制人员经营。就这样,我终于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。
虽然是“剥离”,领导很给面子,局(馆)党组正式下发文件,“由档案信息开发利用部管理,保留原待遇,承担档案局(馆)领导分配的工作。”
我也乐此不疲,初心不改。在后面五年多的工作中,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,做了多件我认为的大事:帮助省政协编写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,编辑出版《国难 国耻 国愤 国魂——东北沦陷及抗日斗争史实图片资料选编》大型图片集,参与《辉煌历程——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成就展》筹展工作,编辑出版《奉天纪事》,主持辽宁省档案馆与《辽宁日报》合办“风物辽宁”栏目,与《辽沈晚报》合办“文化大讲堂”栏目、“纪念沈阳解放60周年大型书场”栏目,与《华商晨报》合办“影像辽宁60载”栏目等。在完成这些任务中,努力做好自己,尽力帮助别人,为档案局(馆)赢得了声誉,也收获了同仁的尊敬和友谊。
首先,用最好的精神状态努力做好所承担的每一项工作。档案馆的每一项工作都是党和国家档案事业的一部分,只要承担了,就必须竭尽全力去做好,即使受到某些不公正的待遇,我也会尽力圆满完成,从不意气用事。从儿时父母就教育我,“宁使身上疼,不叫脸上红”,再苦再累,心情再不顺,也要尽善尽美地做好每一件分内之事,这是职业道德所在。
编写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是刘金树局(馆)长特派的任务,我一个没有专业修志知识的外行,硬着头皮接受任务,同省政协杨玉奎同志一起,边学边干,从设计框架,制定凡例,到查找资料,撰写正文,编纂附录,仅用八个月时间,就编写完成了113万字的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,创造了用最短时间完成一部志书编写的记录,受到省政协领导和提案委员会的赞扬,得到省政府地方志办公室的肯定,刘金树也表示满意。
在省政协编写《辽宁省政协提案志》的紧张阶段,副局(馆)长赵焕林力主把我临时抽回档案馆,主持编辑《国难 国耻 国愤 国魂——东北沦陷及抗日斗争史实图片资料选编》大型图片集。在省档案馆,我不是能编辑该图片集的唯一人选,职务比我高、能力比我强的大有人在,要我做这件事,不管出发点是考验还是检验,我都要努力做好。在与同事的共同努力下,仅用45天时间,就完成了图片集的框架设计、选材编辑、美编排版、所有文字,以及出版社审定、印刷成书等所有工作,图片集出版后受到省委副书记王万宾的充分肯定,为省档案局(馆)争了光。
在退休前五年,合作最多的是于在海副局(馆)长。我参与的《辉煌历程——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成就展》筹展工作,主持同《辽宁日报》“风物辽宁”栏目,《辽沈晚报》“文化大讲堂”栏目、“纪念沈阳解放60周年大型书场”栏目,《华商晨报》“影像辽宁60载”栏目等合作,大多是在于副局(馆)长的具体领导下完成的。
在辽宁解放60周年暨改革开放30周年之际,省委发文,举办《辉煌历程》图片展览,由省委宣传部、辽宁省档案局(馆)等主办,由辽宁省档案局(馆)承办。省档案局(馆)从2008年4月初开始组建筹展办公室,由于在海副局(馆)长具体负责,分工程兆申和我牵头,9月末程兆申退休后由我全面负责具体工作。我还承担了展览总体思想和结构的设计,执笔展览大纲、前言、导语、结束语、图片说明等所有文字工作,承担了展览主体部分的选片,同程兆申一起对入选图片的总纂。展览大纲四易其稿,连同前言、正文各部分导语、图片说明、结束语,共撰写7万多字。图片展于2008年12月16日至25日在辽宁省博物馆成功展出,开幕当天,时任中共辽宁省委书记、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张文岳,省委副书记、省长陈政高,省委副书记、省政协主席骆琳等省委常委与省人大、省政府、省政协领导班子成员参观了展览,观众达5万多人。展览很成功,省委、省政府领导表示满意,为省档案局(馆)赢得了荣誉,领导当然也很欣慰。
同省内报社的合作也比较成功,这些同报社合作的栏目,在我的记忆里,档案馆作为稿件的供给方,大都是在于在海副局长领导下,具体由我主持。绝大部分稿件由我提出选题,确定作者,策划修改。据不完全统计,至2010年底我退休,共发表辽宁省档案馆工作人员撰写的稿件200余篇,扩大了省档案馆的社会影响。
其次,努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,让他们感到心暖意顺。这里只讲一件事情。
王天成老先生1956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历史系,是历史学家周谷城的门生,因历次政治运动和中年丧子等刺激,性格有点偏激、孤傲。上世纪80年代中期,由省地方志办公室调到省档案馆,1988年底档案馆内部机构调整时分配到我任主任的历史档案二部。老先生花费几年时间查阅了几乎所有记载辽宁地方史的古籍著述,编纂成《辽宁编年史》,也算是一部填补辽宁地方史研究空白的学术著作。但在那个经济效益至上的年代,没有哪家出版社肯投资一部没有收益的学术著作出版,加之职称评定未能称心,老先生心情十分沮丧。
2005年我回到省档案馆后,退休多年的王天成老先生同我说起他的这件心事。我建议他先内部出版,送给历史文化单位、历史研究专家和亲朋好友,并送省档案馆存档,等待时机正式出版。如果需要,愿意尽我所能提供帮助,他听取了我的意见。于是,我用业余时间,对他的整个书稿进行文字、标点校正,找人打字录入,校对清样,设计版式,确定装帧,联系厂家,印刷成书。老先生非常高兴,借向亲朋好友和有关领导送书的机会,使劲儿地夸我,我也为帮助老先生去掉这块心病而开心。
第三,在主持辽宁省档案馆同省内大报合作创办专栏过程中,努力帮助同事提高写作能力,发表专栏文章,尤其为年轻人创造发表文章机会,提供才能展示平台。
随着档案工作社会影响的不断扩大,从2005年开始,省内多家报社推出与辽宁省档案馆的合办专栏项目,所有这些同报社合作的栏目,省档案馆作为稿件的供给方,领导都责成由我具体负责。
各专栏稿件绝大部分由我选定题材,拟定题目,约请档案馆工作人员撰写,帮助或指导他(她)们收集资料,确定主题结构,润色语言,许多稿件修改达四五稿之多。有些同事从来没有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,看到身边人写的文章发表,主动找我要题目。我也来者不拒,尽心尽力帮助选题,收集资料,研究文章结构、层次,反反复复修改,最终发表。文章见报之时,作者高兴的不得了,连亲朋好友都向他(她)们表示祝贺。这些合作,为省档案馆近百名同志提供了发表文章、展示才能的机会。
从新世纪开始,省档案馆每年都分配或者招录一批年轻人,他们学历高,学识宽,有上进心,但基本没有在大媒体上发表过文章。在省档案馆与各报社合办专栏过程中,这些年轻人也跃跃欲试,可是信心不足。代沟的差距,同我接触不多,不好意思张口。我了解到他(她)们这样的心理后,在选择文章作者时,有意识地向年轻人倾斜,提出“把机会留给年轻人”,鼓励他们参加稿件的撰写,目的是培养、提高他(她)们的文字能力,为省档案馆人才培养略尽绵薄。
年轻人拿到题目后,我同他们一起确定主题,具体指导撰写修改,逐渐与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,推动这些年轻人成为省档案馆同报社媒体合作的受益者。
为了能给同仁们提高写作能力提供一点帮助,在为报社栏目筹稿、青年学术研讨会等不同场合开办讲座,用我自己的切身经历向他们传授经验体会。
提示他(她)们不仅要掌握档案专业知识,还要懂一点历史。没有这两点,再熟练的档案工作经验,你也不会总结,再有价值的史料,摆在你的面前,你也看不出它的价值。当新华社发布在辽宁省档案馆发现南京大屠杀档案的电讯后,省档案馆有的老同志反映说,我们早就知道有这件档案。早知道为什么没引起重视呢?就是因为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,没有看出它的价值。
要做一个有心人。档案工作是一项实践性很强的工作,要求档案工作者扎扎实实、默默无闻地工作,但仅此还不够。作为一个完美的档案工作者,不仅要完成档案管理的事务性工作,还要善于总结,善于研究,而且能出成果。怎样做到这一点?诀窍就是做一个有心人。要留心你所接触的每一个事物和每一件档案,把每一个孤立的事物放到档案事业的总体中,去估价其作用和影响,把每一件档案放到历史的长河中,去衡量其价值。久而久之,你就会有所发现,有所收获。
要学会用资料。一份史料是孤立的,但只要把它同涉及到的历史过程联系起来,就会把它用活。一组数据、一个做法可能比较单纯,但只要把它放到整个工作思路中,就会成为一个论据或一篇文章主题。
要学会研究。研究就是把所掌握的材料进行反复的比较、分析、综合、归纳、整理,按照毛泽东的说法,叫“由此及彼,由表及里”,找出规律性的东西,找出符合历史事实的东西。只有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,也才能组织好一篇文章。
要学会组织文字,要抓住不同类型文章的不同特点。学术论文要求逻辑思维,提出论点,要用数据、事实去论证,得出结论。文学作品要求形象思维,叙述要鲜活生动,情节引人入胜。“文化大讲堂”的文章要求把二者结合起来,既要求以事实为根据,又要语言活泼,既要有知识性,又具有趣味性、可读性。
这些做法应该说对对大多数作者,尤其是年轻人,起到启发、引路作用,受到他们的欢迎。我自己也收获多多,不仅在业务能力上有所推动,也收获了同仁的赞许和友谊。在这方面长期的合作,与同仁、作者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,许多还成为知心良友。有限的付出,收获了成功,收获了友谊,让我深切体会到,帮助他人,也是在帮助自己。
令我感动的是在退休时,大家争相欢送我这个老头儿。从我退休前一个月开始,一直延续到退休后近两个月……起初是一个人做东,后来看时间拉得过长,就两个、三个人合伙埋单。我屈指估算,全局(馆)130余人中,有80多位参加欢送我退休。一位副局长私下同我商量,说也要表示一下心意。我半开玩笑地问他:“用公款还是自掏腰包?用公款不参加。”“当然是自掏腰包。”在聚会时他感慨:“这么多人欢送你退休,在省档案局(馆)历史上还没有过,你又创了一个纪录,足见你的人格魅力,你的人缘儿令人羡慕。”
现在回想,这么多同仁朋友设宴欢送一个人退休,可能也不符合有关规定,即使欢送的是一个无官无衔普通老头儿,也是不合时宜的。但在当时,这也是朋友之间表达情感的普遍方式和社会潮流,我也很坦然地接受。一是因为同仁朋友们没有任何功利意识,纯粹是一种友谊。二是我无职无权,况且即将或已经退休,根本谈不上互相利用。三是除了按规定单位公款欢送一次,其他没有一次是公款吃喝。不管是退休前还是退休后,也不管是桌上桌下,体现的都是同仁朋友的情谊。从另一个角度思量,这也体现了大家对我的认可,是我24年档案工作经历最大的收获。每当我举杯致谢的时候都感慨,此时真正享受的不是美酒,而是同仁朋友对我的一片深情厚谊。